老夫人经常说我上不得台面。
没想到现在自己被人这么诟病,真是讽刺!
我几近昏厥的状态下听得迷迷糊糊,是老夫人的声音:“是这宁氏私吞东西,我不得已才用了家法。”
永安侯夫人的声音:“有没有私吞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景曜过门的妻子。
他虽然不在了,但既然进了门就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爷夫人。
你让这么多人围着看世子爷夫人受刑,情何以堪?”
她转身走到我身边,看着遍体鳞伤的我,一顿惊呼:“可怜见的。
好孩子,是我来迟了,让你受苦。
你们忠勇侯府的人都死了吗?还不快找大夫?”
她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但是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格外温柔。
老夫人被她的这一顿输出有些挂不住脸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忠勇侯府的主母指教儿媳妇罢了,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哼!忠勇侯侯府主母?虞氏,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吗?
我可不是秋霖姐姐任由你勾引姐夫一心攀高枝!
再者,我是不能对你们的家法指手画脚,但我好歹是景曜的义母。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对待他的遗孀。”
说到后面,永安侯夫人几近哽咽:他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开口说要娶妻,这一定是他中意的人才会这么说。
你们居然还要这样对待他的遗孀!”
老夫人气得眉头紧皱,双眼圆睁,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强压怒火:“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
永安侯夫人叫人将我从木凳上小心翼翼抱起来,准备将我带走。
老夫人见她如此嚣张,这口恶气更是难以下咽:“你为了这贱人如此羞辱我?”
永安侯夫人白了她一眼:“谁是贱人还不知道呢。”
“你!”
老夫人挥挥手:“来人!”
见侯府的下人团团围住我们,永安侯夫人果断将我护在身后。
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任何耐心:“虞慕霖,你想对我动手?”
老夫人:“我说过了,这是我们忠勇侯府的家事,你留下她,我亲自送你出去。”
“亲自送我出去?你脸这么大吗?”
永安侯夫人看着这些下人,厉声道:“我是堂堂永安侯夫人,谁敢拦?”
“母亲!”外面传来清朗的男声,“你果然在这里!”
来人看来步履匆匆:“府里的人说你来了忠勇侯府,我还不信,果然是在这里。
母亲,你快跟我回家吧。
回头父亲又要怪我没好好陪你了。”
听这声音应该是永安侯夫人之子,但是他母亲现在正在气头上,压根没理他。
倒是陆颜雪看到来人有些雀跃,声音都变得娇滴滴了:“长洲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下我更加肯定来人是永安侯世子林长洲。
林长洲却一门心思在自己母亲身上:“可是谁惹您生气了?
告诉我,儿子马上替你出气!”
说着他拔刀出鞘。
老夫人见状这才尴尬一笑:“世子爷才进忠勇侯府大门就舞刀弄枪的,容易吓坏人。
还是先收起来吧。”
林长洲嘿嘿一笑:“您也知道我府上的家规,凡事都要听母亲大人的。
母亲大人叫我收起来我才收。”
老夫人面色一凝。
今天她数次在永安侯母子面前吃瘪了。
永安侯夫人卸下身上的披风对林长洲说:“这是你景曜哥哥的妻子,刚挨了杖刑,我要带她走。”
林长洲的声音:“母亲放心,一切交给我。”
说罢他竟直接从下人手里接过我,将我横打抱在怀里,威严扫射:“不想死的,立刻给本世子爷让开!”
我在他怀里,只觉得背脊是千刀万剐的撕裂疼痛。
满脸都是血和泪。
“你放心,我和母亲会救你的。”
他的语气甚是温和,像是在对我说话。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是陆景承的声音!
抱着我的手一顿:“陆二哥?”
陆景承必然是看到林长洲怀里的我:“大嫂怎么了?”
永安侯夫人倏地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