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一愣,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
“你之前跟我说会还我一个公道,我深信不疑。
但是你今天说虞家人,我知道这个公道是给不了我了。”
空气里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也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有一种罕见的欲言又止。
良久,他斟酌道:“我的生母为了虞家忍受许多,我不能让虞家蒙丑,不然她九泉之下难安。”
是呵,一边是虞家,那里的每个人都跟他攀亲带故。一边是我,我能算什么嘛?
想到此,我感觉喉间一阵苦涩,声音干涸而嘶哑:“二爷,如果让你为难,不用弥补我。
没关系的,伤口会愈合,事情也会过去的。”
他知道我说的是气话,看了看我,松开手:“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养伤,不用想太多。”
他刚走出去,春枝就进来收拾他的东西送了出去,应该是跟殷驿说话的声音:“都在这里了。”
等春枝进来,她絮絮叨叨:“殷大哥说宫里最近忙得很,二爷就不过来了……”
直到看到我一言不发,她一下子呆住了:“这……小姐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跟二爷吵架了?
奴婢这就请二爷回来。”
我摇摇头:“让他走吧,他不会来的。”
他收拾东西搬回去,其实就表明了一种态度。
我是我,虞家是虞家,怎么能相提并论?
日子又恢复成我和春枝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我静静养伤,她则每天跟我分享在侯府听到的各种消息。
这天她回来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我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她有事瞒着我,便揶揄道:“你有什么话憋在心里不怕晚上辗转反侧?”
春枝咬了咬唇,艰难挤出字:“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跟小姐你说。
但是不说又怕耽误事。”
“啰啰嗦嗦,你爱说不说。”
春枝过来抓着我的双手:“小姐,奴婢若是说的你可真的要忍住啊!
你保证不生气。”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二爷去太师府提亲了,他和盛姑娘的婚事定在来年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