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动静:“二爷,这两个管教嬷嬷已经从后门跑走,被属下拦截了。”
陆景承的声音:“除了这两个贱奴,还有谁去过祠堂?”
“温樱姑娘……”
我侧着耳朵倾听,陆景承语气平静:“把人叫去,仔仔细细审问。”
春枝朝我看了看。
我明白她的意思,陆景承终于朝温樱动手了。
我低低道:“先别高兴太早,还没到最后地步。”
秦娘子亲自熬了药进来:“姝姝,喝了药你好好睡一会,热度就会褪去了。”
我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正擦拭着嘴巴,听到外边下人恭送陆景承的声音。
趁他走了,我对留在屋子里的秦娘子和春枝说:“我这里耳目众多,你们凡事一定要谨慎才是。”
秦娘子嘱咐春枝去厨房里看药,自己则留下来给我上药。
她的药抹到肌肤上便缓和了不少疼痛感。
秦娘子一边抹一边说:“我看这殿前司指挥使陆大人,对你这个大嫂很是上心。”
我有些羞愧:“秦娘子……”
秦娘子冷不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沉默既代表承认。
秦娘子问:“他知道吗?”
我微微摇摇头。
秦娘子的药药劲很大,我很快就昏昏欲睡。
只听她喃喃自语:“也对,如果被他知道了,不见得会舍弃你肚子里的孩子……”
连着六日没有睡好,在高热和汤药的作用下我睡的酣熟。
一觉醒来后,热度基本退了。
春枝一见我醒了就跟我絮叨:“小姐你知道吗?那两个老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本想这次之后就安享晚年的。
这下连活命都难了。
二爷派人给她们每人二十大板,把她们丢到了老夫人门口。
老夫人那边吓得大门都不敢开。”
这两个老嬷嬷手法狠毒,面相刁钻,有此下场确实活该。
但我最关心的是温樱的下场。
一说起她,春枝就一脸嫌弃:“听说二姑娘在二爷面前哭得都晕厥过去了。
口口声声说她去看小姐,只是为了探望。
并且是为了劝小姐好好学规矩,并无其他逾越行为。
对于指使这两个老婆子的事全盘否认。”
见我陷入沉思,秦娘子把端来的药放在桌上:“姝姝,药我准备好了。
现在就看你自己的心意了。
喝,还是不喝。”
“有人看见吗?”
秦娘子不以为意:“我是光明正大煎药的,她们都看见了。
但是我是分两次煎的,她们应该看不出。”
那就好。
我让春枝把药端过来。
春枝有些于心不忍:“小姐,你真的决定不留下这个孩子吗?”
我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苦不堪言。
“秦娘子,大约多久有反应?”
“大约半个时辰。
有些夫人服了汤药痛到大喊大叫,你切记要忍着。
万般疼痛都要忍着,不然就容易令人起疑。”
我点点头,很快便意识到隐隐的痛痛楚从下身四散开来。
我伸手抚着小腹蜷缩起来,整个人仿佛痉挛般不得动弹。
看我大汗淋漓,秦娘子立刻吩咐:“春枝,把门锁上。
拿块布堵住她的嘴。
她绝对不能发出痛喊声。
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我倒在床上,弓起后背,整个人像是被撕地四分五裂。
“痛……唔……”
春枝把布塞在我嘴里,惊恐万分:“小姐,您一定要忍住。
奴婢为你擦擦汗。”
我痛地在床上打滚,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几乎嵌进云锦被上。
大豆颗粒的汗珠,如雨密下。
很快,我便觉得下身有一股暖流流出来。
血水混杂着黏糊糊的什么东西,令人不自觉地恶心想吐。
小腹的刺痛感掏空了我的思绪:他一定是很想来到我身边,哪怕经历了数天非人的折磨也安稳地在我肚子里呆着。
而我却执意不要他来到。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春枝跟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