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服。墨绿色的短袖t恤尺码稍微小了些,这要归咎于给他取训练服的小兄弟低估了穿衣显瘦丶脱衣有肉的身材,宽松的迷彩长裤又显得时与腰细腿长丶潇洒不羁。
可是时与最多不过一米八四,而他眼中的“傻大个儿”霍秋然至少有一米八八。单看胳膊,霍队就比时医生壮硕了不止一两圈。
霍秋然虽不是刚刚举行的小规模自由搏击赛的最终赢家,但排名也在前五,按理说时医生要尝试自由搏击,不应该找这么强的人试。武警那边早有好心的小兄弟自荐上来讨打,却被霍秋然主动截了胡。
刑侦队的人非常期待他们霍队能正大光明地把嚣张的时医生揍一顿,武警那边却只是听说霍队和时医生是高中校友,只差一届,认识很久,很熟,所以也就没抢着去揍一个刚认识的人。
两位客人在第三方的地盘开打之后,所有人都立刻看出来深藏不露的时医生绝对练过,招式很杂,且拳脚灵活。
霍秋然则是抗打型的。他被时与变化多端丶速度如风的各路拳脚围攻得似占下风,但又似在诱敌深入。
在霍秋然似真似假的退让中,时与疯了一样,招招凶狠,只想下一秒就把对手逼到穷途末路。
痛快的发泄之下,时与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和力道。
他恍惚觉得对手是他在美国上九年级时遇到的那个经常骚扰他的gay,又恍惚觉得对手是南中把他和夏酌害惨了的那两个losers。
对时与来讲,眼前的对手已经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而他拳脚发力的冲动也不再是一场飞醋能勾起来的。
失去控制后,他打红了眼,有时候能实打实地揍霍秋然一拳或是重重踢他一脚,但越来越多次居然能被霍秋然躲开或是趁势以攻为守。
最后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的人,是这些年疏于体能训练又失去控制的时与。
霍秋然单膝跪在仰躺着的人旁边,坚实的手臂压住了时与的胸口。
时与的手腕和腿脚也被扣着,体力即将耗尽,虽动弹不得,却出了满身大汗,每一个毛孔都极为痛快地舒展开来。
在决一胜负的关键时刻,时与其实没有积极挣扎,脑子里想的只是输就输了吧,反正也打够本儿了,不枉费宝贝儿特意给我安排了这场官方允许的架。
他实在没有想到,霍秋然居然会在这短短几秒钟内凑到他耳边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老夏是直男,你追他不如让我追你,高中你就没给我机会。”
不等时与反应过来霍秋然到底他妈的说了什么,霍秋然已经放开他,站起来笑问道:“时医生打够了没?不够起来再打会儿?”
时与茫然地平躺着,终于把涣散的目光聚焦到了霍秋然的脸上,只觉这人满脸写着一排排——“what the f。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