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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旋

简云桉想了想说:“我卷入流言,令景丶尹两家蒙了羞。”

“流言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简云桉忙替自己洗白:“我没有……”

婆婆又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流言既为假,您又何错之有?”

“我……”简云桉说不出了。

“她是怕我不辨是非,受流言蒙蔽,这才提前过来,打的负荆请罪的主意。”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尹冰旋跟景星延一前一后踏入祠堂。

“母亲……”简云桉低头,似乎每回见到尹冰旋她都又敬又畏。

“宁婆,您先下去吧,我跟孩子们说几句话。”尹冰旋屏退守祠堂的宁婆,小小一间祠堂只剩他们三人。门从外闭合,带给简云桉浓重的压迫感。

她偷偷看了景星延一眼,对方也正看着她,但神色淡淡,没有言语也没动作,打定主意做今日的旁观者。

“云桉,”尹冰旋这回没有对她和颜悦色:“你既唤我一声母亲,我便好好问问你。”

“有人无端遭人毁谤,是毁谤他的人错,还是被毁谤的人错?”

“毁谤他的人错。”

“那你告诉我,你上赶着领什么罚?”尹冰旋言语咄咄,目光如剑:“我要听实话。”

“听说您听到流言后非常生气,又训了景……星……他近两个时辰,”简云桉没怎么跟别人称呼过景星延,此刻跟尹冰旋提起,无论直呼他全名,还是亲昵地叫“星延”二字,都觉有些别扭,最后以“他”代替,她坦诚自己七弯八绕的心路历程:“我怕您像惩罚我们那次请安迟到一样,明明是我起晚了,却要打他,我就想着先过来把棍子挨了……”

简云桉脑回路幽微,尹冰旋素来把心思放在生意场上,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层,一时啼笑皆非。

景星延瞳孔也意外地一缩,目光软了软,但忍着没吭声。

尹冰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无奈,似是不解她为何会这样想:“我跟你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我罚星延并非为代你受过。你初来乍到,我还没来得及同你讲宅子里的规矩,不知者可以不罪,星延却是知错犯错,不管因为什么,他迟到了就得认,明白了么?”

“明白了。”简云桉也觉出自己想得有点跑偏,羞愧应声。

“好,那我们接着说,”简云桉一小段话问题似乎还不少,尹冰旋逐个拨乱反正:“你听说我在听到流言后非常生气,觉得我是在生你的气,怪你给我丢了人?”

看着尹冰旋坦荡的眼神,简云桉先如实点头,紧跟着又立即补充:“我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很好,”尹冰旋说:“云桉,你既嫁了进来,我们便是一家人,是一个整体。你受人污蔑,我当然要生气,我不但要生气,还得揪出背后的造谣者,让他付出代价。以后也一样,当出现问题时,作为一家人,我们应该想的是共同面对,而并非内部指责,自己先乱了套。”

“云桉,学着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尹冰旋停顿少顷,又添了这样一句。

简云桉听得眼热,“家”这玩意儿对她是从上辈子就没有的稀罕物。稍不留神,她眼眶里滚下两颗现眼的泪珠子,尴尬得不好意思擡头。

尹冰旋装没看见,又说:“你没有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错,我其实很高兴。”

“一辈子几万个日夜,说长也长,没准就遇上一日,你遭受千夫所指,置身万张口舌,所有人冠冕堂皇,打着伦理道德的幌子,围成一圈站在自以为是的高地,将所有无形利刃对准你一人……”尹冰旋说到这儿,像在说简云桉的以后,又像想起了当年一意孤行带着儿子离开景嘉瑞的自己。

“但你记着,没错就是没错,别人唾沫星子再多,也压不塌隔开是非的那座桥,若你的判断被别人的只言片语带着走,那你跟那些乌合之众又有何区别?云桉,用绝对的理智做成一副坚不可摧的盔甲,挺起胸膛不要受他人眼光掣肘,在你相信对的路上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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