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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的牌匾景星延花了大价钱,可再结实也经不住这来势汹汹正中靶心的一砸,“画铺”二字被砸凹进去,这还不够,“旺笙医馆”就像听见了她心里那声“晦气”,长了眼似的朝她站立的位置坠落。

简云桉既没蚊子轻易打不着的机灵劲儿,又没小强历经碾压而不死的钢筋铁骨,“旺笙医馆”从一块遥远的牌子瞬间占据她的整个视野,她瞳孔骤缩,只来得及转身抱头。

眼见牌匾就要砸在她身上,她耳畔已能听见重物袭来的风声,身后兀地一暖,紧跟着一声闷哼,有人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谁会舍命护她?

简云桉的第一反应是景星延,从肝到胆都狠狠颤了一颤,仓皇回首,看见的竟是馀敬笙难得没有带笑的脸。

虽然有点混蛋,但简云桉的第一反应的确是幸好。

她心下一松,有了装模作样的心情,面上反而更加焦急,退后半步与馀敬笙拉开段安全距离,眉毛入戏地拧成一团,关切询问:“馀公子?你怎么样?”

馀敬笙忍着疼活动了下后背,忍出了一头细汗,吸着气说:“嘶……还好是一整面拍下来的,只是些皮外伤,敷些伤药就好了。”

“虽是皮外伤,却也不能大意,现在天气热,当心伤口发炎。”简云桉又关心一句,礼貌道谢:“今日多谢馀公子,不然伤得便是我了。”

“不足挂齿,本就是我家小工办事不力,惊扰了侍郎夫人。”馀敬笙又看看烟雨瓷画铺被砸出的凹陷,很是抱歉说:“给夫人造成的损失,馀某定当赔偿。”

不待简云桉客气拒绝,他立时换了副面孔,生动诠释翻脸比翻书快,厉声呵责吓傻了的小工们:“一块牌子都挂不好,险些害夫人受伤,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小工们哆哆嗦嗦:“公子,对不住,我们也是不小心,没拿稳。”

馀敬笙却冷哼一声:“你们做工做了多少年,还扯这么蹩脚的谎,以为我会信?”

“刚刚是谁松的手?”

一个瘦弱的年轻小工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

这人瞧着还不及简云桉大,在一众壮汉里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就像黄瓜里混进了豆芽菜,若说失手还真有几分可信。

“怎么混进来的?”馀敬笙显然对黄瓜和豆芽菜一视同仁,并不因为他细就心生怜惜,没了笑面后全然像只真虎,威势迫人:“我不记得曾叫过你来做事。”

“我……我哥病了,我是替我哥来的。”“豆芽菜”双腿打颤,看架势都要给他跪下了。

“所以也是你兄长教唆你伤人的?”馀敬笙背还伤着都忘了,一再逼问。

他问得这样卖力,笃定“豆芽菜”并非失手,就像事先知道什么内情一样。

“没有,公子明鉴,小人……小人真的是不小心……”

馀敬笙闻言,遗憾似的叹息一声:“你既执意包庇,我也只好叫衙门来审了。”

“豆芽菜”这回真给他跪了,泛起哭腔:“那人我也不认识,他给了我两贯钱,只说让我给烟雨瓷画铺找点麻烦,我……我没想伤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戏似的听他们一来一往唱了这么久,简云桉终于插话进来:“我在你要给我的铺子找麻烦时,碰巧站在外面,算我自己倒霉,出来得不是时候?”

“夫人恕罪,小的……小的万万不敢,那人我是真不认识。”被一逼再逼,“豆芽菜”总算海绵似的又挤出几句:“那人说,铺主出身小门小户,没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出了事他能替我摆平,如果我能伤到人,他还可以给我加两贯钱,我穷疯了,一时糊涂,求公子跟夫人宽恕……”

简云桉闻言环视四周,既然不一样的砸法价钱不同,那出钱者势必要在周围看着,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前些日子景嘉瑞进京,她就被一只暗处的手摆了一道。

仔细想想,她跟简成仁并没什么深仇大怨,他没道理幼稚到死乞白赖跟她作对,可他好似比简玠对她还要厌恶。

如果这回也是简成仁搞的鬼,她一定得弄弄清楚他那份莫名敌意的来由。

“会画画么?”馀敬笙又问。

“豆芽菜”沈吟少顷,被逼到这份上也只能点头。

简云桉原本对随手画的抽象派肖像没抱什么期望,可人不可貌相,“豆芽菜”竟是个速写的好苗子,不到半盏茶,简成仁的贱样即惟妙惟肖地跃然纸上。

太顺利了!

顺利得不正常,就像歧路已经被人探成了一条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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