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器的红光在陆沉眼底炸开血雾，他扯过羊毛毯裹住林予安往安全通道冲。铁门关合的瞬间，电子锁发出被暴力破坏的刺响。

"闭气。"陆沉突然将人按进怀中，楼道烟雾报警器喷出的干冰遮住监控镜头。林予安听见金属刮擦声贴着耳际掠过，钉入墙体的蝴蝶刀柄还在震颤。

"他怎么会知道密码锁..."林予安在呛咳中发问，尾音消失在陆沉骤然收紧的怀抱里。

男人垂眸看他被烟雾熏红的眼尾："你每天到店前会在星巴克买两包黄糖。"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他下唇，"家政阿姨说我的咖啡机最近总少两勺咖啡豆。"

林予安浑身发冷。原来那些自以为隐秘的窥视，不过是对方纵容的默许。安全通道的应急灯突然亮起，他看清陆沉锁骨处新鲜的抓痕——是昨夜自已意乱情迷时留下的。

"为什么要纵容我？"声音哑得不像话。

陆沉突然轻笑，温热气息拂过他耳后敏感的绒毛："猎人总要允许猎物留下些挑衅的记号。"指尖划过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比如现在，你在盘算从哪个出口逃跑最安全。"

楼下传来机车轰鸣，林予安扒着防火门窥见陈骁的改装哈雷。后视镜上挂着的晴天娃娃沾着可疑褐斑，让他想起江小满失踪那天背的画板挂饰。

"尸检报告..."他转身时撞上陆沉晦暗的眼神，"你说原件找到了？"

陆沉将人困在墙角，手机解锁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非自然腔道撕裂伤四处，指甲缝里提取到混合DNA。"屏幕冷光映着林予安惨白的脸，"最深的伤口里嵌着半片美工刀——和当年插在我肋骨间的是同一批次。"

林予安指尖触到冰凉的手机边缘，照片里江小满手腕的淤青形状突然与记忆重叠。那是美术教室的折叠椅腿，陈骁总爱把腿架在上面，金属边缘压着谁的校服下摆。

"案发前一周..."他盯着通风口旋转的阴影，"小满说捡到了陈骁的U盘，里面都是...都是..."

"偷拍的监控视频。"陆沉接话，调出云端相册里模糊的截图，"更准确地说，是艺术品。我们亲爱的学长有项特殊癖好——在霸凌现场架设摄像机，再把这些视频卖给地下网站。"

林予安扶着墙干呕，额角抵住冰凉的大理石墙面。那些刻意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江小满最后一次给他发的短信里有个加密压缩包，而第二天消防通道就飘出焦糊味。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转身揪住陆沉衣领，"如果当年我知道..."

"知道什么？"陆沉握住他发抖的手腕，"知道你的好学长在更衣室装了八个针孔？还是知道教导主任收了他家三套学区房？"突然掀开衬衫下摆，狰狞的伤疤横贯腹肌，"这道伤口是你报警那天留下的，陈骁雇的人差点割断我的肝动脉。"

林予安触电般缩手，却被拽着按上那道凸起的疤痕。掌心肌肤相贴的瞬间，防火门突然被撞开。陈骁倚着门框抛接打火机，蓝焰照亮他新纹的眼角泪滴刺青。

"叙旧够了吗？"金属打火机盖弹开的声音像子弹上膛，"小安还是这么喜欢碰别人的东西。"他突然盯着陆沉笑，"有没有发现他腰侧的胎记？在情动的时候会变成玫瑰色..."

林予安抄起灭火器砸过去，陈骁偏头躲过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铁罐撞碎走廊镜面，无数个碎片里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

"镜子里看自已多没意思。"陈骁踩过满地碎玻璃，"不如回美术教室，我教过你怎么用凸面镜找最佳角度..."他突然扯开皮衣，脖颈到心口纹着江小满的肖像，"小满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陆沉突然挥拳砸向消防栓玻璃，警报水流劈头盖脸浇下。陈骁的狂笑混在警笛声中："她说'予安快跑'！"突然掏出手机播放视频，少女的哭喊刺破水幕，"听啊！这是你躲在天台那晚的录音！"

林予安跪倒在地，指甲抠进掌心旧伤。混合着血与冰水的视线里，忽然出现陆沉递来的美工刀——正是当年江小满用来削炭笔的那支。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陆沉的声音穿透耳鸣，"用这个划开他的喉咙，或者..."突然握住他持刀的手刺向自已心口，"捅穿我的心脏。"

刀尖刺破衬衫的刹那，陈骁突然扑过来。三人纠缠着滚下楼梯，林予安在眩晕中听见骨骼撞击的闷响。等视野恢复清明时，陆沉正用领带绞住陈骁的脖子，而自已手里的刀插在对方大腿动脉处。

"看，多漂亮的血花。"陈骁咳着血沫笑，"和小满跳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