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逃

得到这样的回答，当事人沈谢文却没有丝毫惊讶，其实从这段时间跟薛延的几次相处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位师弟，对他的恨意如排山倒海般猛烈。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去招惹过薛延。

事实上，自从他从从封印中苏醒后，他就明显的感受到薛延整个人跟之前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所以虽然沈谢文嘴上不说，但心底也一直纳闷得不行，从前薛延跟他的关系不说十分要好，但总归还能做到最基本的兄友弟恭以礼相待。

如今听到薛延直截了当的说出他恨自己这件事，沈谢文除开早就预料到的了然外，就是满满的好奇。

于是他问道：“你恨我什么？我又什么值得你恨的？”

裴清月原本还在因薛延的话而感到惊异和难过，曾经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们竟不知何时走向了反目成仇，此时听到沈谢文满不在乎的问句，焦躁不安的心也缓缓平静下来。

他也很想知道，薛延到底会给出一个怎样的答覆。

面对沈谢文的问题，薛延冷笑一声：“你若是当时就死在那场被众人围剿的战场中，那我的确没什么好恨你的，只是你不仅没死，反而还依靠他人的拂照残存了下来。我只是不理解，像你这种天生的灾星败类，活着只会祸害其他无辜的人，所以都这样了，你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呢？简直恶心透顶了。”

薛延说完，还没等沈谢文表态呢，一旁地裴清月反倒先生气了。

他眉心紧皱，面色带着嗔怒，呵斥道：“薛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歹毒的话呢？拥有这样的命格难道是他想的吗？他难道不无辜吗？况且他到底祸害谁了？值得你这番费尽心思地去恨他？”

裴清月怒斥着，刚要上前跟薛延动手，就被身边的沈谢文拉紧了手不让过去。

薛延也不生气，只是继续道：“怎么了裴师兄？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成魔之后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了多少人屠了多少生灵？难道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就不无辜吗？”

听到这句话，裴清月想都没有想，直接回道：“谁说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了？”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沈默了两秒，惨白的脸上闪过几瞬覆杂的情绪，继而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些被冠以他之名的恶事其实凶手另有其人呢？”

薛延望着裴清月的双眸，忽然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的目光从裴清月染着薄怒的漂亮面容，慢慢向下移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薛延握着玉佩的手一顿，又控制不住地用了点力，冰凉坚硬的玉佩在他掌心里磕得生疼，心中那团强压下的焰火忽然冲破桎梏，密密麻麻的阴狠说辞倏然倾泻而出。

薛延忽然呈现出一副十分费解的模样，道：“我真的很不能理解，像沈谢文这种天煞孤星专克身边亲友的人，为什么能得到师兄你的青睐？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师尊收他为徒？仅仅只是因为他能讨得你的欢心？还是仅仅因为他是你这么多年枯燥烦闷生活的调节剂？”

裴清月秀眉一蹙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薛延道，“我只是好奇你对他的感情真的是因为喜欢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过去的生活实在太枯燥无味，以至于多了沈谢文这么个师弟，即便他厄运缠身灾星降临，你却依旧那他当做是个解闷的玩具，能陪你说话能陪你到处乱玩。”

薛延看向裴清月，漠然道：“你真的能明白你对他的喜欢不是出于一种对小猫小狗，或是对玩具的那种喜欢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他的感情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呢？为了这样一份感情，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所以，不要再因为这段错误的感情而做出错误的决定好吗？”薛延顿了两秒，“掌门师兄？”

裴清月听完他苦口婆心像是劝分家长一般才会说的话，抿了抿唇，脸上的神情十分覆杂。他不理解为什么薛延对自己跟沈谢文在一起这件事反应会这么大，明明他现在大可以带着那块象征宗主身份的玉佩，放他们离开此地，好好做他的宗主难道不好吗？

听完了全程的沈谢文简直无语至极，忍无可忍道：“不是你有病吧？”

沈谢文这么一骂，其他两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只听他像是气笑了一般，说道：“裴清月喜不喜欢我，为什么喜欢我，对我到底是那种喜欢，他自己难道会不清楚？我难道也会不清楚？用得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