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被自己护在掌心的“救命药丸”,越看越觉得憎恶,凶猛的红莲业火倏然在他的掌心腾空而出,顷刻间便将那几颗药丸焚烧殆尽,甚至连一丝白烟一点灰烬也没有留下。
在确定目前情况是安全的之后,他连忙抱着裴清月回到药箱旁,从中取出了其他的止血丹药,那些外头千金难求的绝世丹药,被沈谢文粗暴地倒在掌心。
沈谢文将药丸含在自己的舌尖,伸手两指轻轻掐住裴清月脸颊的两侧,在对方张口的瞬间,俯身贴了上去,在浓郁的血腥气息在两人口中弥漫开。
沈谢文如此反覆了两三次,才将那些止血药全都喂进裴清月的身体中。接着他又将裴清月肩膀处伤口位置的衣料扯碎,小心翼翼地敷上一层药又用绷带裹好。
做完这一切,沈谢文感受到怀中裴清月薄凉的体温,以及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只觉得心脏跳动的每一拍都仿佛命运在敲打紧绷的神经,生怕下一次都是宣判他死刑。
沈谢文面色阴沈,声线低哑,目光狠戾地盯着薛延,咬着字问:“所以,你明知这药有问题,还给他吃了这么多年?”
见薛延沈默不语,沈谢文的视线更为锋利,笃定道:“你就是故意的。”
薛延的眼神动了动,原本指向沈谢文的长剑也脱力似的垂落下来,他像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承认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听到薛延的回答,沈谢文的神色顿时凶狠起来,一副恨不得将薛延活剥的模样,他几乎是目次欲裂,他不敢想象,在薛延这一句轻飘飘承认的背后,裴清月无端受了多少的伤害?
“为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薛延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语很轻,像是在跟沈谢文讨论今天的天气:“因为这样方便我更好的控制他。”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以及毁了你。”
“那些药的确是出自李临之手不假,但其中被我加入了一点东西,这些东西你可以理解为慢性毒素,虽然不会伤及根本,但只要他服用了一次身体就会成瘾,今后若是不及时跟上,便会腐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的身体渐渐被透支,直到彻底垮掉。”
“当然,如果他乖乖听我的话,按时服药,只是会让身体底子变差,修为有些减退,并不会伤其根本,但若是重伤时候,在生命垂危之际服用此药物,那这药便会化作剧毒,残害他的身心。”
这也是为何,他会出手制止,不让沈谢文继续喂药的原因。
薛延也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他十分矛盾,一方面又想借助此药物来更好的控制裴清月,但另一方面,他却并不想让裴清月因此丢了性命。
他的视线从裴清月的身上,慢慢与沈谢文对视:“当初裴师兄为了救你,不惜耗费大半的修为布下九转回天阵,但我当初原以为他只是用了简单的封印阵法来为你续命,这样一来,如果有天他的修为不足以支撑阵法的消耗,那么你就会因为过度重伤和缺失大量所需灵气而死在正阵中。”
“只是,我没想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如此重要。”薛延顿了一下,继续说,“重要到他甚至愿意心甘情愿透支自己的身体,也要救你一命。”
薛延每说一句话,沈谢文心中的怒火便燃烧得更旺一寸,脸色也更深一分,心如刀绞般的剧痛从胸膛蔓延开来。到最后,他看向薛延的目光,如同在看着一个死人。
他恨不得立马将对方扒皮抽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沈谢文问:“这是你一个人的注意,还是你们所有人一起的主意。”
想到齐舒宗那些长老们对裴清月灌输的封建大家族式的教育,以及方才那老不死的东西对裴清月的态度,足以证明了,那些人从未将裴清月当做个体来看待。
在他们看来,裴清月生来就应该要为了宗门丶为了他们所有人奉献出一切,不论是自由还是感情,亦或者是生命。宗主这个身份如同一道沈重的枷锁,一座黄金打造的牢笼,而失忆后的裴清月清如白纸,他们说什么他只能信什么。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薛延沈默着,其实也不用他说,沈谢文早已明白了答案。
若不是有其他人的默许,薛延又怎么可能能将这件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
就当沈谢文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提剑将薛延一剑捅死之际,怀中原本处在昏迷状态的裴清月动了一下。
那些上等的灵丹妙药不愧是用各种天材地宝做出来的,对于修覆身体这一块的治愈效果达到了顶峰,加上有九转回天阵法的维系,让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