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咂了咂嘴，“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下去呢？我亲爱的卡。”

“别这样叫我好吗？”波西眉心微蹙。

小巴蒂见状直接贴到少年耳边：“亲爱的卡——”

波西浑身一酥：“离我远点！”

看着少年已经开始溃烂的左脸，小巴蒂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别碰我！”波西斥责道，小巴蒂便躺回枕头上。男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良久后，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少年。

波西不耐烦：“又怎么了？”

“我准备好了，”小巴蒂坦然道，“来吸我吧。”

少年倏然脸红：“你丶你说什么？”

“来吸我的血。”小巴蒂回答。

波西长呼了一口气：“谢谢，但不需要。”小巴蒂侧过身凝望着少年的后脑勺：“吸了我的血你就可以恢覆容貌了！你不是很讨厌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我说了不需要！”波西抿着嘴，“我丶我很累，睡觉了。”

话音刚落，小巴蒂一把将少年拽到身下，波西惊慌失措：“你要干什么？”

小巴蒂沈默不语，直接抽出匕首在自己锁骨处划了一道口子。

波西瞠目结舌：“你疯了！”血液滴到脸上，少年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锁骨。

“刚愎自用的家夥，”波西将双手抵在小巴蒂肩膀上，“在你看来强迫别人很好玩是吗？”

小巴蒂无动于衷，轻轻揉着少年的头发：“你都已经成这样了，还在硬撑些什么？”

说着他索性将锁骨贴到波西嘴唇上，少年泪眼婆娑，摇着头哽咽道：“不要......”鲜血顺着少年的嘴角流到口中。

渐渐地，波西放弃抵抗，紧紧搂住小巴蒂的脖颈，贪婪地吸食着锁骨上流淌下来的血液。男人眉头微皱，少年顺势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见波西容颜恢覆正常，小巴蒂这才铆足劲儿地推开了这个有些失控的年轻人。

“抱歉……”少年红唇微颤。

小巴蒂脸色泛白：“没关系，睡觉吧。”随后他扶波西躺下，并为少年盖好被子。

·

第二天早上，波西从床上爬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时小巴蒂突然出现，丢了一个三明治过来。

少年捡起三明治，看着眼前男人一脸病态的模样，质问道：“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做？”

“还不是因为你的丑样子害得我反胃睡不着觉！”小巴蒂笑着讥讽道。

波西垂下眼帘：“你这样让我很困惑。”

“困惑什么？”小巴蒂刨根问底。

“困惑我们之间的关系。”少年面颊微红，眼神不经意瞟向别处，小巴蒂顿时惊愕。

波西低下头：“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过分到——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克劳奇先生！”少年红了眼眶，“我猜不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对你来说究竟算玩物还是什么。”

“我只知道，我不能再接受你的恩惠了。”波西起身将三明治放到桌上，“谢谢你帮我找到那两个害我的人，也谢谢你主动献身帮我恢覆容貌。”

少年从兜里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银色鸢尾花胸针：“这是我在挪威买的纪念品，现在送给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波西便揣着魔杖出了房间。

小巴蒂看着桌上的三明治和胸针，不禁感叹道：“小孩子戏就是多。”

·

深夜，波西来到打人柳下。少年静静倚靠着树干，这棵旁人眼中性情狂暴的柳树对自己倒是出了奇的温柔。

整理完药瓶后，西弗勒斯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房间休息。教授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张久违的面孔。

“先生回来了？”波西坐在床边，带着尴尬的笑容。

西弗勒斯呆怔地看着波西，忽然握紧拳头，顺手抓起桌上的魔药课本扔了过去。

少年脸上的笑容瞬时凝固，他连忙躲开，然而对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西弗勒斯拾起课本再次砸向波西。

“先生，您看清楚！”波西惊叫道，“是我——您的学生卡文！您不认识我了吗？”

西弗勒斯咬牙切齿，扑着捶打少年：“打的就是你！”

“我做错了什么？”波西满脸茫然，边躲边反驳，“干嘛一见面就这么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