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院。
正殿里面并无想象中金碧辉煌的佛像,只在正中央供奉一尊木雕的古佛,漆彩斑驳,似历经火灾。
佛前经台上摆着几卷经卷,散发霉味。
半侧壁上挂着两盏油灯,将大殿照得影影绰绰。
只见一名灰袍老僧盘腿坐于蒲团上,手持念珠,半闭着浑浊的眼睛。
他微微偏头,似在凝神听三人的脚步声,然后指尖轻敲地面道:
“三位远客,想必一路辛苦。望云寺虽破败,但仍可提供一宿栖身之处。”
柳如絮先拱手:“多谢大师,我们三人确实走累了,若能借住一夜,不胜感激。”
她仔细打量这老僧,见其年逾花甲,瘦骨嶙峋,颧骨突出,看似弱不禁风,却有一种让人莫名敬畏的气质。
老僧不再言语,只用念珠拍了拍蒲团,示意三人在大殿内坐下歇息。
顾清绮心想此地虽偏僻,却算暂时安全,便微笑道谢,随之坐在大殿门边,舒缓腿脚疲惫。沈易也在侧殿寻得些清水,为三人解渴。
稍后,老僧起身,颤巍巍往后厨走去,不多时端出一碗素粥,示意几人分食。
沈易与柳如絮推辞几番,这碗粥量实在有限。
老僧淡淡开口:“不必多言,老衲食量本小,寺中粮食并不宽裕。唯恐怠慢施主,便以此薄粥招待。”
三人闻言,只好接过粥碗分而食之,虽寡淡,却也暖胃。
饭罢,老僧指了指外殿廊下:
“那儿旧房尚可容身,夜里山风冷,三位切记添衣。”
说完,他将念珠挂在木雕佛像手臂上,转身回到一扇木门后,似是他的禅房。
看着老僧离去,柳如絮低声对沈易、顾清绮道:
“这僧人有点古怪,未问我们来历,既不劝化,也不求香火。此地又如此荒凉……似乎更像是有人故意守在此。”
顾清绮也发现一些不妥:
“他眼瞎吗?我见他似乎从未正眼看过我们,却能精确将粥碗放到我手里。”
她想起对方半闭双眼,却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流畅,不禁疑窦丛生。
沈易沉吟:“或许是个武僧,精通听风辩位。
若真如此,他若对我们不利,方才就可下手。
可既然他没有动手,也许只是个隐居的异人。咱们谨慎即可。”
商议无果,三人决定暂且留宿一晚,天明再走,不做过多纠缠。
柳如絮暗暗给自己定了夜里巡守的排班,以防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