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那边远去的容非乐,张了张口。
“让她静一静吧。”谢珩朝温杳摇了摇头,将那封信递给温杳。
温杳看罢,蓦地红了眼眶。
“阿珩,当初阿泠和林家阿兄就是在玉门关死的,如今……如今连裴家二郎也……”她紧紧抱住谢珩,声音哽咽。
谢珩叹气:“若是我来的早一些便好了。”
这样,他们就都不会孤立无援,就都不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都死在玉门关。
担心容非乐的身子出事,温杳还是去见了她。
容非乐已经将裴微行埋起来了,面色如常地喝药。
见到温杳来还信,她楞了楞,而后将信紧紧捧在心口。
“长宁,你闻到信上的松香了吗。是阿行用的香,我为他买了好多,可惜他用不上了。”
容非乐笑笑,“对了,送你的新婚贺礼,这会儿也快到长安了,你和谢小丞相要百年好合……长命百岁。”
“嗯,承你吉言。三公主不回长安了吗?”温杳意识到什么,忽然问。
“不回了。长安虽有牵挂,但这里,有着更加让我牵挂的人与物。”容非乐笑笑,
“我要重建塞北,我要留在这里,看还没有看完的大好风光。你替我向父皇和母后问一声好吧。”
“好。”沈默片刻,温杳点点头。
返程那日,容非乐站在高墙上送他们回去。
临行前,温杳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披着薄氅,身形单薄的容非乐。
塞北叛军已经彻底根除,这里也添置了二十万的守军。
这里……再也没有熟人陪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温杳再看容非乐时,竟从这位骄矜的公主身上看到了孤独。
温杳抿了抿唇,侧头看向旁边的谢珩。
“日后得了空闲,十一可以常来塞北陪陪三公主。毕竟这里是你的封地。”谢珩抚了抚温杳的头。
“嗯嗯。”温杳紧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