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手搭在谢珩掌心,薄茧微微触碰的痒痒感,让谢珩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今日之后,小十一就是他的新妇了。
他将温杳送进花轿,吹锣打鼓声又起。
一片唢呐声中,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儿,八擡大轿的新娘子,和一众迎亲队伍,带着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地绕城游行起来。
容璟目送他们远去,慢慢垂下目光,扭头走回东宫。
“殿下不去吃喜酒么?今日陛下与皇后都要去将军府的。”心腹跟上,作揖问道。
谢珩念及两家只有一墙之隔,又想着温父是他的岳丈,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便将成婚地方设在了丞相府,将婚宴设在了将军府。
让将军府好生热闹一番。
“不去了,回去陪陪储妃。”
“喏。”
……
将军府。
今日的温父,一袭红袍,分外精神。
丞相府与将军府都挂上红灯笼,处处贴着大红喜字——
不只是这里热闹,满城百姓都因为谢珩与温父,吃上了一顿喜酒。
是的,谢珩承包了当日长安所有的酒楼,请长安的百姓免费吃上一顿膳食。
此外,每一个在他们大婚时说吉祥话的,都有赏银。
所以在谢珩带着迎亲队伍绕城游行时,一路都是各种各样不带重覆的吉祥话。
谢珩也不吝啬,给白泽吩咐了一句——他们游行一圈,那碎银子便撒了一圈。
一番游行下来,已经是午时。
将嫁妆擡进丞相府后,谢珩与温杳去了谢家祖祠,拜见各位祖宗的牌位,与为谢珩主婚的族中长老。
长老们见到温杳这般端庄守规矩,想拿乔一二的心思也收敛起来,十分诚挚地祝福二人新婚大吉。
拜过祖宗后,已经到了申时。
见黄昏至,吉时到,喜婆这才吆喝着嗓子说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请新娘入洞房!”
随着唢呐声远去,温杳被幼白扶到了君子轩。
一日不饮水不进食,还要这般规规矩矩地坐着,温杳很快便受不住了。
头上顶着那样重的金钗和步摇,她脖子酸疼,腰也酸疼。
原来……正儿八经地成亲这么累。
“女君可是饿了?”幼白将喜婆忽悠出去,入屋闭上门,见到温杳垂下背,顿时问道。
“我都快饿一天啦。”温杳小声开口。
“姑爷晓得女君饿了,特意让我将这个带给女君。”幼白眨了眨眼睛,将一个油纸包递到盖头之下。
温杳垂眸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目光一亮:“芙蓉酥?”
“我带了一些果子饮进来。女君先垫一垫,待会儿还要和姑爷饮合卺酒呢。”幼白说到此处,抿唇窃笑。
“知道啦知道啦。”
用了几块芙蓉酥,喝了一盏果子饮,饥饿感一扫而空。
温杳等的快要打瞌睡时,门外忽然传来的一阵喧闹声让她瞬间清醒过来,顺带又挺直了腰杆儿。
须臾后,喧闹声伴随着一道推门声消失不见。
门又合上了。
温杳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头微微一动,于是试探地喊道:“幼白?”
又须臾,一双木屐落在她视野中。
一柄玉如意伸来,挑开温杳的红盖头。
温暖的烛火下,小姑娘擡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谢珩呼吸一窒。
今日的小十一,真好看。
温杳画着精致的妆容,鬓发高绾,金冠步摇衬得这小脸异常明媚动人。
此时此刻,小姑娘眉眼弯弯,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夫君,该饮合卺酒了……”温杳指了指桌案上的酒盏,小声开口。
谢珩目光微动,忽然俯身吻了吻温杳的红唇。
“你方才唤我什么?”
谢珩的目光深邃,似一汪星辰,能叫人看得沈沦进去,不愿出来。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随即红了耳朵,结结巴巴开口:“夫……夫君?”
谢珩的心跳怦然变快。
须臾后,他莞尔一笑,为温杳摘下金冠与满头步摇发钗。
温杳瞬间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夫人,饮过合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