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看到的农民说,这乞丐点名道姓问了幼白姑娘,让她亲手来取信。
温杳听罢后,心口一顿。
这怕不是为了认清幼白的脸,这才点名道姓要见她。
“这封信是在调查失踪案后才出现的,送信人定是想警告我们不要继续追查,而后拿了幼白来开刀。”温杳紧紧攥着手,指甲刺入掌心渗出了血都不自知。
谢珩拧了拧眉,轻轻掰开温杳的手,从腰间掏出一只瓷瓶为她出血的掌心上药。
“我会继续追查下去,此事十一便莫要插手了。”包扎好后,谢珩将瓷瓶塞进温杳手中。
这人定然在他们身边插了眼线,所以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担心自己继续追查下去,他的小十一可能会遭遇不测。
所以他不能让十一继续查案。
温杳哪里不晓得谢珩的心思,摇摇头:“他是警告我与阿珩的。于公于私,我都要与阿珩一起查。”
于公,那些失踪的人久久寻不回来,还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这里面不说阴谋吧,肯定有什么秘密,得查;
于私,他们杀了她的幼白,重伤了白芨和白泽他们——她温杳是个护短的人,她见不得她护着的人受欺负的。
所以她更得查。
不仅要查,她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珩见她执拗,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白泽和白芨等人的伤好之后,很快便回到岗位。
经此一事,白芨于白泽更加沈默,更加不爱说话了,但是对失踪一案查得分外积极。
尤其是白泽,那模样恨不能一下子找出凶手将之绳之以法。
十一月十四,裴子衡回京,白淙也跟着回京。
当日满城飘雪,裴子衡入宫覆命后,便去郊外庄园探望容非乐。
温杳听闻消息后,也想跟着去,只是萧兰漪忽然送了帖子到丞相府,说要拜访温杳。
她想要拒绝的,但莫名觉得自己拒绝了的话,就会错过什么。
于是谢珩下朝后,便同裴子衡一道前去,而温杳留在丞相府,接见萧兰漪。
花厅。
白芨奉来茶水后,便抱着剑站到外面。
自回来以后,她便接替幼白,做了温杳的贴身侍女。
“曲成君今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温杳给萧兰漪倒了一盏茶。
萧兰漪端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温声道:“妾身家的小女娘,即将与祁家小郎大婚,并嫁去杜陵,听闻郡主绣工一绝,想来讨一件鸳鸯喜帕图个吉利。不知……”
“自是可以的。曲成君稍等片刻,我记得我曾绣了几方放在屋中。”
温杳说罢,便让外面的侍女去她院中取帕子。
入宫聆训时,她曾与继后一同做女工。继后夸她绣工甚好,于是她绣工一绝的事儿便传了出去。
很快的,侍女取来几方绣了鸳鸯的帕子,恭恭敬敬递给温杳。
温杳一并叠好,又递给萧兰漪。
“多谢郡主。”萧兰漪笑着将帕子收起来,
“说起来,杜陵也是个好地方。近两年,总有大批的船只和商队去那里贸易。我去年曾去看过一眼,虽然人丁昌盛,却不似传闻中那般人多,也不知是是哪出来的坊间传闻,说杜陵郡人多且繁华。”
大批的船只和商队……近两年……
杜陵……
温杳眉心一动。
送走萧兰漪后,温杳回到君子轩,开始回忆萧兰漪说过的话。
又回想起影卫调查的线索。
这些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杜陵。
而这两年又有很多船只和商队去贸易……
温杳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夜晚,谢珩回来,温杳已经安排好了膳食,抱着手炉子在膳厅等他了。
“阿珩,杜陵人多且繁华么?”用膳时,温杳问。
“人虽多,但算不得繁华。月时去岁去了一趟杜陵,亲口与我说的。我听时还有些诧异,毕竟近两年,有大批的船只……”
谢珩说到此处蓦然顿住。
“今日曲成君上门,与我为她家小女娘讨要鸳鸯喜帕时,偶然间提起这事。我总觉得蹊跷,如今再联系那失踪案……”
温杳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怀疑杜陵那里在秘密筹谋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需要很多很多人。
谢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