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我看错你了,你等会若不把手给我沾沾宁兄留在笔上的才气,我定跟你恩断义绝”。
“知道了,放心吧”。
“哈哈,许兄大义”。
那人抬了抬手,“宁兄,请吧”。
宁无咎手一挥接过笔,立马又有四人各扶着白纸一角拉平,走近前来。
其他人趁着这空档,拼命挤上去使劲揉搓那人摸过笔的手。
“嘿嘿,这笔可是宁兄用过的,想必有才气残留”。
“但凡能沾点宁兄万分之一的才气,也不枉此行了”。
众人心满意足,随后齐齐噤若寒蝉,同时盯着白纸。
宁无咎笔走龙蛇,半首诗十四字一气呵成,随后把笔往半空一丢,潇洒转身。
“笔,我的我的”。
“别抢,等会人人有份,莫撞坏了宁兄墨宝”。
“等等,还没给此诗题名呢?”
等他们反应过来,宁无咎已是走出十米远。
“宁兄,宁兄,还请留名”。众人连声大喊。
“妃子笑!”宁无咎头也不回。
此诗原来的题目为清平调,共三曲,他却是不能照原来的说,恰好此诗本来就是用来赞美杨贵妃的,便随意取了这个名。
“妃子笑?”
“这是哪个妃子?竟经得起此诗这般夸?”
众人面面相觑,茫然不解。
“宁兄,赵兄等等我”。
听到呼声,赵从义停下脚步,回头便看见钱多多扭着大屁股,大摇大摆地追了过来。
钱多多追上来后,对着宁无咎连连拱手,歉然道:“宁兄——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赵从义一脚踹飞。
“滚!”赵从义怒喝,“现在知道叫宁兄了?刚刚不是还想赶我们走么?”
随后,不等钱多多起来,他抬手搭上宁无咎的肩,“别管这死胖子,我们走”。
走出几步后,他又回过头,冷冷开口,“别忘了明天的事,办不好我剁了你!”
钱多多吃痛,一时起不了身,正愁着怎么开口,听到此话,顿时喜上眉梢,赶紧表态,“一定,一定”。
“赵兄,他不是你朋友么,这么对他不会有问题吗?”宁无咎悄声问。
“放心吧,那死胖子肉厚,死不了人”。
“今日,多谢了”。
“两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
两人边走边聊,渐渐走远,只留下庭院中众人围在一起,对着白纸黑字不断地摇头晃脑,如醉如痴。
……
密室。
桌子两边各燃着三柱香,中间摆着一小块洁白如玉的骨头,看其形状,应是人的肋骨。
王齐天挺直而立,顶上发冠高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骨头。
香不断燃烧着,灰烬落了一层又一层,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香即将燃尽,突然间骨头有了变化,表面浮起一道洁白的光晕。
光晕越来越亮,如星星,如月亮,如太阳!
炽烈,刺目!
光亮中,骨头上出现一道高大,威严,模糊不清,气势磅礴,神圣不可冒犯的身影。
王齐天巍然不动,咬牙抵抗着身影带来的巨大压力。
“见圣,为何不跪?”
一道缥缈的扪问在心中响起。
“天地君亲师,跪天,跪地,跪君,跪亲,跪师,不跪圣!”
王齐天目光坚定。
圣?
不过是修为至强的人而已。
假以时日,我王齐天亦可成圣!
“我既为圣,亦可为师,跪!”
“只跪师,不跪圣!”
他坚定而响亮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那道声音似乎消失了。
良的,白光突然变得柔和,缥缈的声音又响起。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骨头上浮现出无数道理,无数智慧。
王齐天双膝齐跪,弯腰深深一拜。
顶上笔直的发冠,生平第一次与地板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