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心里暗暗冷笑,故意卖了个破绽,就见那为首的男人一掌就要挥到清渠眼前,却堪堪半路换了掌风,蹭着清渠肩膀而过。
清渠心中疑虑越发肯定,刚想停手不再打斗,就听门外脚步声纷纷,那些打手像是松了口气般,为首那个,惊慌叫道:“走走,怕是惊动了别人!”众人一齐收手,也不管面前清渠和苏墨染,快步拉开房门,就直直冲了出去。苏墨染乘胜追击,冲到门口,就听门外叫喊声,碰撞声,惊呼声,此起彼伏,还不待一探究竟,那被握着的手,被人往后一拉,苏墨染往后跌跌撞撞几步,手上的凳子被清渠顺手接过,不待说话,人却被清渠往身后一掩。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苏墨染将那叫好声咽下,就听门外有人自责不已:“哎呀,清公子,罪过罪过。嗯,来迟来迟。”清渠淡淡应道:“徐大人来的及时,在下多谢大人搭救。”徐大人走了几步,眼神扫到缩在清渠身后的苏墨染,仿若未见般的继续和清渠寒暄:“恰好路过此地,就听到有人呼喊。那些歹人没伤着清公子吧。”
清渠摇头:“不曾。徐大人怎么这般客气。”苏墨染在清渠身后,想将手抽出来,却发现清渠握着极牢,半丝都动不了,只能安分的听这两人对话。听清渠这句话,也忍不住暗暗点头,确实,这个徐大人也太
客气了,就算是不在公门里说话,可半点都没有当官的跋扈,连自称都没有。
徐大人哈哈笑了几声:“清公子,你也不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客气。不如,咱们都退一步,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占了兄字,可如何,清贤弟。”苏墨染听徐大人这话,实在克制不住探头张望,见徐大人殷勤诚恳,满脸写着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了!苏墨染低低嗤笑一声,就听清渠“嗯?”了声,不冷不热淡淡带过:“在下可不敢当。”
苏墨染本以为清渠这么不给徐大人面子,徐大人必然翻脸,却不料,徐大人笑的越发谄媚:“是是。还是清公子考虑周全。”苏墨染轻轻拉了拉清渠,清渠收到信号,低头看了看四周:“徐大人,本打算茶楼开幕时请您赏脸,如今却被人砸了这么些。”徐大人连连愤愤不平:“放心,清先生,下官,咳咳,本官一定要狠狠查处!”
眼神兜转间看着挂在三楼的绘画走马灯,一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咦,这走马灯真真有趣。可是在哪里买的?”清渠眼神跟着看了过去:“是在下画的。”说话间,低头带笑看了眼苏墨染,“一些杂记里的趣事。”
徐大人往前走了几步:“本官能否得一个?”清渠一怔,微微皱眉,还没等他拒绝,苏墨染却觉得不能让清渠再得罪徐大人了。说起来,民不与官斗嘛。插嘴低低说道:“清先生,就给徐大人一个吧。”清渠抿了抿嘴,却尝出苏墨染是与他商量的口吻,心里一乐:“在下不过胡乱涂的,承蒙大人看得起。”徐大人却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上前几步,踮脚先取了一个下来,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多谢清公子。本官回去必定好好赏玩。啊呀,”徐大人轻呼一声,“本官府里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完,这个徐大人快速拿着走马灯走了出去。他身后那帮衙役,也乌拉拉的跟着退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又只剩下苏墨染和清渠,而窗外仍然依稀传来歌女的清唱。要不是地上瓷器碎片狼藉,苏墨染怕都会觉得刚才遭遇是场白日梦般的。
不对,苏墨染低头看向自己还被清渠牢牢握紧的手,摇了摇:“清先生,现在都没人了。”清渠心里一颤,倒忘了此时自己还握着苏墨染的手,只觉得手心柔柔软软的,实在不愿意就此放开。板着一本正经的脸道:“嗯,请小姐勿怪。在下既然带小姐出来了,就要保护小姐的安危。”
苏墨染皱眉看向满脸严肃的清渠,就算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也没必要不放手吧。歪头想了想:“清先生,刚才是我救了你。”清渠木然转脸看向睁眼说瞎话的苏墨染,倒也不好意思再故意拉着她的手,随口说了句:“多谢小姐
救命之恩。”伸手放了开来。苏墨染见清渠松开她的手,放松一笑,倒也不是故意的,也就是顺口问了声:“那何以为报?”
清渠沈默不语,苏墨染说完后便自忘了,拍拍身上灰尘:“今儿个可真是的。我们快些回家,我要和爹娘说说,让他们出门也要小心一点。没想到张腾龙那么疯,居然还雇人来欺负我。还好我和他没了关系。”
说完也不见清渠搭话,歪头笑了笑:“清先生,还想什么呢。今天是我连累了你,下次给你赔罪。咱们快些走吧。”清渠点了点头,却擡头看了眼挂在窗沿下的走马灯,踌躇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