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霖峰的唇几乎贴上季晴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带着梅酒的甜腻："看，观众就位了。"他余光瞥见小文颤抖的手指正疯狂按着手机快门，格子衬衫的衣角在暖帘后若隐若现。

季晴的睫毛轻颤，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蓝染站在她家楼下，浑身湿透却固执地不肯离去。那时的她只能躲在窗帘后，看着他在雨中站成一座雕像。

"那就演一出好戏。"她轻声说，指尖抚上鲜霖峰的耳钉。蓝宝石的凉意渗入皮肤，让她想起蓝染书房那盏永远亮着的台灯。

鲜霖峰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向自已肩头。从暖帘的角度看去，就像在接吻。季晴闻到他卫衣上松节油的味道，混合着某种奇特的药草香——那是蓝母茶室里常点的安神香。

"咔嚓"，快门声响起的同时，鲜霖峰在她耳边低语："蓝总已经在路上了。"他的手指划过她后颈，那里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是蓝染醉酒时不小心用领带夹划伤的。

季晴闭上眼睛，任由他将自已搂得更紧。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像极了那晚在机车后座听到的引擎轰鸣。

二十分钟后，蓝染踹开日料店的木门时，季晴正将一片金枪鱼腩喂到鲜霖峰嘴边。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真丝衬衫，领口的蓝玫瑰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季晴！”伴随着这声怒吼，蓝染的声音仿佛是从紧咬的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今日的他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以往总是整齐系着的领带此刻不见踪影，衬衫的领口大大敞开着，让人一眼就能瞧见那道位于脖颈处、格外刺眼的疤痕。

坐在餐桌对面的鲜霖峰则不慌不忙，他正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金枪鱼肉咽下去。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哟，蓝总也来这里吃饭啊？怎么，一个人吗？要不一起坐下来吃点？”

蓝染根本没有理会鲜霖峰的话语。他径直冲到季晴身旁，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了季晴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使得季晴不禁皱起眉头，面露痛苦之色。压抑着最后一丝理性缓缓开口：“才分开没多久，你竟然这么快就找了个新欢？我告诉你，季晴，不管怎样，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蓝染的女人！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季晴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可怕："那李思梦也是你的女人吗？"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正是李思梦穿着她的旧睡衣，妖娆的躺在蓝染办公室沙发上的照片。

蓝染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那晚李思梦是如何趁他醉酒溜进办公室，又是如何拍下那些暧昧的照片。当时他正攥着季晴扔掉的尾戒，醉得不省人事。

"那些照片......"他声音沙哑。

"不重要了。"季晴抽回手，将蓝玫瑰胸针摘下放在桌上，"从今天起，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鲜霖峰突然笑出声，将胸针别回她领口："晴姐，这戏还没演完呢。"他转向蓝染，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要不要看看更精彩的？"

话音未落，他扣住季晴的后脑，当着蓝染的面吻了下去。季晴没有躲，她闭上眼睛，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已淹没。这个吻带着梅酒的甜腻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像极了那晚在蓝染书房喝下的最后一杯咖啡。

蓝染的拳头砸在矮几上，清酒洒了一地。他转身离去时，季晴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尾戒裂痕更深了，仿佛随时会碎成两半。

"戏演完了。"鲜霖峰松开她，指尖擦过她微肿的唇，"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季晴摸到桌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季小姐，您母亲的病房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转院。"发信人是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