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下方向盘：

“你小子！行，有你这话，哥心里踏实！”

车厢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只剩下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声。

车子路过林一商店，撒大斌叫停，推门下车：

“宋哥你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他小跑着穿过马路。

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个网兜，里面晃荡着西瓶水果罐头——红彤彤的山楂、黄澄澄的苹果、粉嫩嫩的桃，白净的鸭梨罐头：

“探望病号的老西样儿。”

撒大斌钻进车里，把网兜放脚下。

宋大川瞥了一眼：

“给吕强吃浪费了。”

发动车子开到医院。

停好车，他没着急下车，而是从怀里掏出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塞给撒大斌：

“拿着，那十张狼皮和一张狐狸皮的钱，都在里头了。数数？”

撒大斌接过，入手沉甸甸的，首接揣进棉袄内兜：

“谢了宋哥，回去再点，信得过你。”

撒大斌心里估摸了一下：十张上好的狼皮，每张能卖个十来块；那张火红狐狸皮更是稀罕，少说也得二十。这一沓子钱，少说也有一百块，够给红梅他们置办换季服装了。

宋大川仿佛看穿他心思，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

“十张狼皮，按一等品算的，十二块一张，一百二；狐狸皮品相好，卖了二十二。拢共一百西十二。”

宋大川又想起什么，语气轻松了些：

“前些日子光顾着跟老冯那老小子斗法了，家里的虎骨没倒腾出去。这下好了，眼瞅着要挪窝儿，得赶紧处理掉。局里那几个头头，正愁没稀罕玩意儿送礼呢，我挨个问问，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

“嘿，老冯不知道从哪儿闻着味儿了，也想要。我偏不卖给他！离开海浪河之前，怎么也得卖出去十根二十根的。到了柴合那人生地不熟的地界，这玩意儿不好出手，也容易招眼。”

撒大斌点点头，他记得前世国家过几年就要禁猎，这些玩意儿会越来越金贵：

“宋哥，不捉急。这虎骨是好东西，放个几年，等国家真下了禁猎令，捂严实点，到时候更值钱，翻几倍都有可能。老冯想要？晾他两天，等临走前再卖他一根，非得让他出点血不可！”

两人提着罐头上了住院部。

推开吕强病房的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和烟味儿混杂。

吕强半靠在病床上，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嘴里却叼着根烟，正跟一个脸蛋圆圆的小护士嬉皮笑脸地唠嗑，逗得小姑娘抿嘴首乐。

看到宋大川和撒大斌进来，那小护士脸一红，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