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哪个‘鼹鼠’？！说清楚！”

老吴眼中是巨大的悲愤和恐惧：“就是…就是负责中央与苏区之间…绝密交通线中转…‘老季’啊！”

“老季？！”李岸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西肢百骸！老季（化名），代号“鼹鼠”，是隐藏在公共租界工部局电讯处的一名核心内线！他掌握着数条绝密交通线的接头方式、密码本和备用安全屋！身份之重要，堪称组织在上海地下网络的一根中枢神经！他…他怎么会被屠百川指认出来？！

“消息…消息绝对可靠！”老吴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也被这噩耗击垮了，“是‘老闸’（巡捕房内线老马）冒死传出的！屠百川那老狗…在费通的压力下，发了疯一样‘反刍’过去的记忆…他…他想起几年前一次绝密电讯器材转运，是‘老季’利用工部局的特殊渠道暗中协助的！虽然当时用了化名和伪装，但屠百川记得‘老季’左手小指缺了半截的细节！这个特征…独一无二！费通己经带人…扑向工部局电讯处了！”

“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李岸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这个细节，是老季早年工伤留下的唯一身体特征，也是他身份最致命的破绽！屠百川这个恶魔，竟然连如此细微的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投敌时带走的，不仅是名单，更是一把能精准剜出组织心脏的毒匕！

“快！快通知‘鼹鼠’转移！”老王急得眼睛都红了！

“晚了！”老吴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混着雨水流下，“‘老闸’传出消息时…‘肃反队’的车…己经快到工部局大楼了！老季他…他恐怕…”

李岸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砖墙上！指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首流！巨大的愤怒、悲痛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吞噬！“鼹鼠”暴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数条维系苏区与中央的绝密交通线面临彻底瘫痪！意味着无数同志的生命线被切断！意味着屠百川的毒牙，再一次精准地咬在了组织最致命的要害上！这损失，比牺牲十个行动队员更惨重！

据点内死寂一片。只有钟怀远昏迷中痛苦的呻吟，和老吴压抑的啜泣声。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着，仿佛随时会被这沉重的绝望所扑灭。白色恐怖的腥风血雨，终于浇到了最核心、最致命的命脉上！

李岸缓缓抬起头，脸上肌肉因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但那双眼睛，却在绝望的深渊中，燃烧起更加骇人的、如同地狱之火般的冰冷光芒！那光芒中，是刻骨的血仇！是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盯着墙上那摇曳的灯影，一字一句，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屠—百—川！此仇不报！我李岸誓不为人！断其爪牙不够…我要亲手…挖出你的心肝！祭奠英魂！” 仇恨的火焰，从未如此刻般炽烈！复仇的目标，也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唯一——叛徒屠百川！必须死！

列位看官，那“鼹鼠”暴露，命悬一线！绝密交通线危在旦夕！钟怀远伤重垂危，败血症魔影笼罩！李岸怒发冲冠，誓杀屠百川！然叛徒龟缩铁桶，行踪成谜；费通疯狗护主，血网密布！这血海深仇，如何得报？那垂危战友与暴露同志，又能否绝处逢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新鬼名册催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