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苏梅”在工人中的“可疑”活动,但显然缺乏首接证据,将其定性为“需进一步核实身份的激进文化人”。
苏影!她竟然被拍到了!而且己经进入了中统的视野!虽然只是边缘化的“待查”状态,化名也被误写,但这就像一颗己经埋下的地雷,随时可能因为某个意外的线索而被引爆!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责任感如同两只巨手,死死扼住了陈默的咽喉!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扫向门口——老王头还在打盹,鼾声均匀。档案室深处一片死寂,只有尘埃在昏黄的光束中无声飞舞。
冷静!必须冷静!
李岸的叮嘱、钟怀远严苛到变态的训练场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刷过脑海。他强迫自己垂下眼睑,遮挡住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惊骇。手指微微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将那张要命的照片连同那份标注着“苏梅”的监视报告,从“待分类”的文件堆里,飞快地抽了出来!
不能销毁!突然少了一份关键文件,必然引起怀疑,尤其是在这个“上面催要报告”的节骨眼上!风险太大!
也不能让它进入“有价值”的归档序列!一旦被重视,顺藤摸瓜,苏影的真实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办?!
陈默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最终定格在旁边那厚厚一摞、刘股长早就批示过“无价值,定期销毁”的废纸堆上!那里混杂着过期的通知、印刷模糊的传单、毫无价值的审讯笔录草稿……是档案室最不受关注、最终归宿是焚化炉的垃圾!
一个大胆而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弹。′幻!想,姬· *埂′辛`最\筷-他将那张照片和那份监视报告,小心翼翼地夹进了一叠厚厚的、同样属于“待销毁”范畴的、无关紧要的旧会议记录和废表格中间。纸张的厚度和混乱的内容,足以暂时掩盖这两页纸的存在。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将这一整叠“废纸”归拢,放在那堆待销毁文件的最上面,动作自然得如同整理垃圾。
但这还不够!只要有人稍微仔细翻检这堆“废纸”,那份标注着“苏梅”名字的报告,依旧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显眼!必须让它“消失”得更彻底!
陈默的心跳再次加速。他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袖口内侧,一个比小指还细的硬物轻轻顶着他的皮肤——那是李岸在特训后期秘密交给他的“救命稻草”:一支特制的微型药水笔。笔芯里装着一种无色无味的化学溶剂,能在接触纸张后,在极短时间内使特定类型的蓝黑墨水字迹发生氧化反应,变得模糊难辨,如同被水洇过一般。
机会只有一次!
他再次确认老王头还在熟睡,门口无人。然后,他假装在废纸堆里翻找什么,身体微微侧倾,遮挡住手部的动作。他抽出那份要命的监视报告,翻到关键的一页——写着“苏梅(化名?)”及其疑似活动描述的位置。他左手手指看似随意地压住报告边缘,右手极其隐蔽地从袖中滑出那支微型药水笔,笔尖如同蚊蚋叮咬般,精准而飞快地在“苏梅”这个名字和旁边几个关键描述性词语上,轻轻点过!
药水迅速渗透纸张。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那些深蓝色的字迹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过,开始晕染、扩散、变浅、模糊……几秒钟后,原本清晰的“苏梅”二字,只剩下几团无法辨认的淡蓝色污渍!旁边的关键描述也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墨团!
成了!
陈默强压住心头的狂跳,迅速将这份被“意外损毁”的报告重新塞回那叠废纸中,并且故意将它压在最下面几份沾着油渍或破损严重的废纸下面。做完这一切,他将那叠废纸整理好,重新放回待销毁文件堆的最上方,位置和之前几乎分毫不差。
他收回药水笔,袖口恢复原状。整个动作在昏暗的光线下,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完成,快得如同幻觉。他拿起下一份“赤匪嫌疑”材料,手指依旧稳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指尖冰凉,微微颤抖。后背的冷汗被体温蒸腾,带来一阵阵虚脱般的寒意。
危机,似乎被暂时掩盖了。那份报告成了无法辨认的废纸,混在真正的垃圾里,等待被投入焚化炉的命运。苏影的名字,暂时被墨迹吞噬。
但陈默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警报只是暂时解除。苏影的影像和那个错误的化名,己经如同幽灵般存在于敌人的档案系统中。只要照片还在(他无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