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裹着风灌进领口时，顾沉舟才发现自己的战术服不知何时被划开了道口子。`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他摸了摸衣摆，那里还留着苏挽卿昨夜补衣服时歪扭的针脚，指尖刚蹭到粗麻线，前方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两点幽绿——是黑雀巷的霓虹灯。

“到了。”洛璃的投影在他肩头晃了晃，素白裙裾扫过他手背，“根据黑市规矩，外围需由情报贩子接引。”

话音未落，墙根下的阴影突然动了动。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探出头，发梢沾着星点血渍，正用舌尖抵着腮帮打量他们。

她手腕上串着七八个铜铃，抬手时叮铃轻响：“要进黑雀巷？先过我这关。”

顾沉舟顿住脚步，余光瞥见苏挽卿悄悄往药箱里按了按，林疏桐的机械指节在身侧微微收拢——那是她们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的暗号。

他却勾了勾嘴角，往前半步挡住两人：“小蝶？”

姑娘的瞳孔缩了缩，随即笑出两个梨涡：“顾先生好记性。上月在避难所，我卖过您半盒抗生素。”她从袖中摸出枚刻着红雀纹路的金属令牌，“带着这个，去赌坊门口出示。”铜铃随着动作撞出脆响，“不过先说好——”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顾沉舟的肩章，“黑雀巷里的东西，可没标‘公平’二字。”

顾沉舟接过令牌，指腹碾过红雀眼睛处的凹痕——那是防伪标记。

他想起三天前在避难所，这个总缩在阴影里卖情报的姑娘，曾往他药箱里多塞了三支止痛药，说“看你们像能活过这个月的”。

“谢了。”他把令牌揣进内袋，“需要什么回礼？”

小蝶后退两步，麻花辫在风里晃成模糊的影：“等您赢了血狐的赌局，分我半块能源晶就行。”话音未落，她己贴着墙根溜走，只余下一串渐远的铜铃，混着黑市飘来的烟酒味，撞进众人鼻腔。

“她在提醒我们。”洛璃的声音突然低了些，“黑雀巷最赚钱的赌坊，背后是血狐管着。”

林疏桐的机械眼闪过一道蓝光：“血狐，红雀赌场护卫长，三个月前杀了前任主管上位。”她转动电磁弩，银箭在弦上嗡鸣，“擅长设局，喜欢看猎物自己跳进陷阱。”

苏挽卿攥着药箱的手紧了紧：“顾沉舟，我们……”

“该来的躲不掉。”顾沉舟打断她，仰头望了眼歪歪扭扭的霓虹灯——“红雀赌坊”西个字在电流里忽明忽暗，像垂危之人的呼吸。

他抬脚跨过半块碎砖，“走。”

黑市的喧嚣是突然涌来的。

转过巷口，酒气混着腐肉味劈头盖脸砸下，几个赤膊男人在巷边划拳，酒坛碎渣里躺着半只变异鼠的尾巴。

顾沉舟刚迈出三步，斜刺里冲出个刀疤脸，肌肉虬结的胳膊横在他胸前：“顾先生？”

阿疤，洛璃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血狐手下外围打手，擅长用铁链，上个月在矿场打死过三个偷矿的。¨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有事？”顾沉舟垂眼盯着对方喉结——那里有道旧刀伤，是被锐器从下往上挑开的，愈合得很潦草。

“城主府的人说您走私违禁品。”阿疤咧嘴笑，指节捏得咔咔响，“这瓶‘神明遗骸’，在您药箱里翻到的。”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管，暗红液体在灯影里泛着妖异的光。

苏挽卿的药箱“咔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扑过去要抢，却被阿疤一脚踹开，撞在墙上。

顾沉舟的瞳孔骤缩，刚要动，林疏桐的机械臂己横在他身前——她的机械眼完全变成了幽蓝色，像两盏要烧穿黑暗的灯。

“冷静。”顾沉舟按住她的机械肘，声音低得像淬了冰，“洛璃，查。”

“检测中……”洛璃的投影在药箱旁凝结，指尖划过箱底暗格，“暗格锁未被动过，但违禁品并非原物。调包手法专业，来源……”她顿了顿，“可能与三日前您救下的机械师有关？”

顾沉舟的拇指蹭过战术刀的防滑纹。

他想起三天前在废弃工厂，那个被绑在实验台上的机械师，她半张脸都是机械义体，却拼着最后力气把半块能源晶塞进他手心。

“有人想借刀杀人。”他抬头看向阿疤，“要怎么办？”

“要么跟我们走，要么……”阿疤的目光扫过苏挽卿泛白的指节，“用赌局定胜负。”

“赌局？”

“老鬼主持，三局两胜。”阴影里传来个沙哑的声音。

穿青布衫的老头从赌坊门里踱出来，手里转着副骰子，“输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