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赢的……”他瞥了眼阿疤，“清白。”

顾沉舟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己围了圈人。

赌坊的灯笼在头顶摇晃，把老鬼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左眼皮上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说话时刀疤跟着颤动，“顾先生可敢？”

“有何不敢。”顾沉舟弯腰捡起苏挽卿的药箱，替她理了理被撞乱的碎发。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在发抖，却还是把药箱按回她怀里，“你和疏桐在旁边看着。”

“我陪你。”林疏桐的机械腿碾过地上的碎瓷片，银质箭头在弦上闪着冷光。

老鬼笑了，刀疤扭曲成诡异的弧度：“行，就你们三个。”他晃了晃骰子，“规则简单：每局各掷三颗骰子，点数之和大的胜。赌注……”他看向阿疤，“顾先生押自由，血狐押……”

“我押红雀赌场的半数股份。”

女声从赌坊二楼传来。

顾沉舟抬头，看见个穿黑皮裙的女人倚着栏杆，腿上横着把短管猎枪。-x~i*a-o¨s?h_u·o?h¨u′n*.\c*o!m?

她左眼戴着蛇形眼罩，发梢挑染着血红色，正用枪口敲着栏杆：“顾先生，敢赢我，这赌场就有你一半。”

血狐。洛璃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响，A级异化者，擅长概率操控……

“洛璃，检测骰子。”顾沉舟低声道。

“正在扫描……骰子内部嵌有微型磁石，可通过电磁干扰改变点数。”洛璃的投影在骰子上方凝出数据流，“但需要接触式操控。”

顾沉舟的嘴角翘了翘。

他摸出战术刀，在指尖转了个花：“老鬼，骰子借我看看。”

老鬼的手顿了顿，还是递了过去。

顾沉舟接过骰子，对着灯笼照了照——三颗骰子表面刻着诡谲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

他用刀背敲了敲，听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好骰子。”他把骰子抛回老鬼手里，“开始吧。”

血狐从二楼下来，蛇形眼罩在眼下投出阴翳。

她经过顾沉舟时，故意用猎枪蹭了蹭他手背：“顾先生，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垂，“这骰子，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老鬼把骰子放进骰盅，晃了晃：“第一局，开始。”

顾沉舟盯着骰盅在老鬼手里转圈。

他能听见苏挽卿的心跳声，像擂在他后背上的鼓；能看见林疏桐的机械指节在身侧收紧，金属与金属摩擦出细碎的响；能闻到血狐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硝烟，像团要烧起来的火。

“叮——”

系统提示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

“检测到‘概率干涉’能量波动。来源：血狐。”

洛璃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绷：“她在操控骰子点数。顾沉舟，你需要……”

“开盅。”老鬼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所有声响。

顾沉舟抬头，看见血狐的蛇形眼罩下，右眼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老鬼掀开骰盅的瞬间，三颗骰子在猩红绒布上滚出银亮的弧光。

顾沉舟瞳孔微缩——那点数分明是他方才在系统里预设的"七至九"区间，最大的那颗骰子正稳稳立着六点，另外两颗分别是两点和一点，总和九。

"九。"老鬼的刀疤抖了抖，声音发闷。

血狐的蛇形眼罩下，右眼的红光暗了暗。

她指尖掐进猎枪木柄，指节泛白，却仍挂着笑："顾先生好运气。"她的高跟鞋碾过地面，发梢的血红色扫过顾沉舟手背，"第二局，我押能源晶矿脉的勘探图。"

苏挽卿的药箱在怀里微微发颤。

她望着顾沉舟的侧影，喉间泛起酸意——三天前他替她挡变异兽爪时，也是这样微微弓着背，把危险往自己这边带。

林疏桐的机械眼蓝光频闪，扫描着血狐腰间的电磁干扰器，金属义齿咬得咯咯响："她换了更强的干扰源。"

"系统，第二轮。"顾沉舟在心底默念，喉结动了动。

洛璃的投影在他视网膜上跳出数据流："概率干涉范围可扩大至十至十二。"他余光瞥见血狐正用涂着黑甲油的指甲敲了敲老鬼的骰盅——那是暗号。

"开！"老鬼的声音比上局高了半分。

骰子撞在绒布上的脆响里，顾沉舟听见苏挽卿短促的吸气声。

三颗骰子滚成三点、西点、五点，总和十二。

他能看见血狐的蛇形眼罩边缘渗出细汗，能听见阿疤在人群后骂了句脏话，能感觉到林疏